恍惚间,她想起陆庭深曾说过:
“玉兰与我一样,一生都在被人安排操控,没有选择的自由。”
盯着手中泛黄的纸张,谢知微突然笑了,眼底却一片讥讽。
“陆庭深,你要自由,那我便还你。”
2
翌日,侯府膳堂。
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,陆庭深一样样往玉兰盘子里夹,时不时捏起帕子为她擦嘴,无微不至。
“特意让厨房做的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玉兰脸上的红肿已消退了不少,状似羞赧地道:
“侯爷,您别光顾着奴婢,夫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呢。”
闻言,陆庭深扫了眼低头喝粥的谢知微,很快又收回视线,轻抚过玉兰微肿的脸颊,凤眸含着心疼。
“她好好的,哪里需要我仔细照顾,你现在是伤员,不督促你多吃点补补身体怎么行?”
谢知微听着只觉可笑。
她孩子都没了,竟还抵不过一个通房受的皮外伤。
瞧着这一桌吃了会起疹子的青虾牡蛎,谢知微有些倒胃口,起身准备离席。
“等等!”
陆庭深漆黑的眸子锁住她,语气不容拒绝。
“坐下,我有事要宣布。”
“昨晚大夫过来,诊出玉兰有了身孕,这是喜事。”
“为了让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,我准备迎她为平妻。”
谢知微心一点点沉到谷底,冷冷注视着他。
“我们的孩子尸骨未寒,你甚至没有去墓前看他一眼,却想着怎么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?”
闻言,陆庭深面上闪过一瞬心虚,很快便被对玉兰的怜惜盖过。
“正因如此,才更要迎她为平妻,我侯府的长子不能只是一个通房所生!”
“何况,孩子胎死腹中,便不能算人,没什么可祭拜的。”
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冷漠样子。
谢知微心中剧颤,抬手直接掀了桌子。
瓷碗碎片溅到手上,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,她却毫无所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