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游船？”云归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王爷放心，属下派了小船远远地跟着，暂时还没出问题。”

等云归砚听东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，略一思索，就明白了其中玄机。他脸色算不上好看。本想将人叫回来，又看了一眼夜色，拦住了东离，道：“本王亲自去看看。”

云归砚转入内间，简单的洗漱过后，就往洛水而去。

东离早早放出信号，云归砚没等一会儿，便有一艘小船靠岸，他登上小船，顺着水流而去。

洛水环绕着河津城，城市极大，又有山脉，游船行得慢，甚至偶尔停歇，沿着城市转一圈，需要半月有余。云归砚站在船头，月光落在他的肩头，河风吹动他的霜白袍裾，轻嗤，她倒是生了个好办法。

等靠近了游船，云归砚抬手阻止了东离出声，他脚尖一点，就落在了游船的甲板上。

云归砚堪堪站稳，一把弯刀便打着旋向他袭来。刀刃在银辉之下，发出令人心惊的光芒。云归砚侧身躲过，在弯刀飞回来的时候抬脚用力，弯刀改变方向，冲着桅杆而去，在桅杆划出一道深刻的口子以后被桅杆后面的一只手拦下。

百御站在三层，看着二层甲板上的云归砚。二人在皎白月光下对视，一黑一白，静默无言，杀机涌动。

百御欲转身，云归砚却不肯就此算了，他飞身而去，带着杀气的掌风向着百御而来，百御旋身而过，往后一退，云归砚紧追不舍，二人又纷纷落下了二层甲板。

甲板空旷平坦，实在最适合交手。

两人身形同时移动，如两道闪电在空中交错，一招一式看似轻巧却都有雷霆万钧之势，巨大的游船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摇晃，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二人。

百御利刃在手，轻功了得，如鬼魅一般，不知突然就从何处落下，让人防不胜防。云归砚丝毫不惧，招招凌厉，全然不落下风。

二人一连过了数十招，难分胜负。

“你这刀不错。”云归砚接下百御最后一招，并借力打力脚上用力，两人皆往后退了两步。

百御呼吸微促，幽深的目光紧盯着云归砚不说话。

“如此善用弯刀的人，倒是少见。”云归砚目光寒凉，看着百御又说了一句。

百御薄唇微抿，再次紧握了弯刀，云归砚瞧了他片刻，却转身上了三层。

天边一抹鱼肚白，黎明之时最是寒冷，床榻上人儿不自觉地裹紧了被子，只剩半张小脸露在外面。晨光渐渐把窗棂照得透白，或许是觉得晃眼睛，姜卿阅嘟囔了一句什么，又翻了个身。

云归砚瞧着床榻上的人，轻嗤：“你倒是睡得安稳。”

他的声音不大，姜卿阅却在半梦半醒的拉扯间，一下子清醒了。

姜卿阅猛地睁开眼睛，回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云归砚。他身后的门大开着，后面站着一脸心急无奈的拾翠。

天色已经渐亮，姜卿阅不由得皱起眉头，她缓缓舒了一口气，稳了稳心神，裹紧了被子坐起身来：“臣女衣冠不整，怕是不能给王爷见礼了。”

她刚睡醒，声音软糯娇憨，可说出的话硬邦邦的，对这个堂而皇之闯进来的人，难掩心中的不满。

“可是本王回来得不巧，搅了姜姑娘的雅兴。”云归砚声音轻慢，眉目冷淡：“姜姑娘打着本王的名头，与美人游船，可还玩得高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