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最终还是同意让我出去闯一闯。
上一世不懂,以为自己高中毕业已经是很好的学历。
但当了一辈子家庭主妇的经历让我明白,打铁还需自身硬。
不管我将来想要干什么,书还是得继续念。
想去食品厂上班是真。
但我没和父亲说的是,我打算稳定下来后去夜校报名。
吕梅的姐姐就在食品厂上班,通过她的牵线,我知道了往年食品厂招聘的考核条件。
时间一晃而过。
转眼,我已经回来了快二十天。
这天,吕梅在半下午时跑回来。
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,我赶紧问出了什么事。
“一个男同学突然发烧,我来的时候带了些药,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。”
话音未落,吕梅就拿着一个小包快步离开。
而我有所察觉地看了眼挂历。
果然,跟上一世许尧年被老鼠咬是同一天。
那时,我刚在父亲的有意撮合下对许尧年产生了些好感。
所以他早晨起来我就发现不对。
第一时间和父亲一起把许尧年送到了医院。
不过这一次,许尧年住在村里的张奶奶家。
张奶奶年纪大了,跟一直没结婚的瘸腿儿子住在一起。
两个人都过得糙,自然发现不了许尧年的异样。
从挂历上收回视线,我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。
吕梅回来后,主动说起许尧年的情况:
“幸亏村里的人有经验,发现许同学是被老鼠咬了,医生说再晚送去一会儿,可能都无力回天。”
我虽然对许尧年有恨。
但也没到恨不得他赶紧死的地步。
我只当打发时间,听吕梅讲述这大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。
第二天就是食品厂的招聘日,我一大早就赶去了市里。
笔试完,我在市里逛了逛。
下午才慢悠悠地回去。
看到许尧年时,我是惊讶的。
他就等在公交车的停车点。
脸色惨白,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。
下车后,我只看了他一眼,就收回视线准备往家走。
可许尧年却用一句话把我的脚钉在原地:
“知知,你早就回来了对不对?你明知道我会有此一劫,为什么不提醒我?你知不知道,我昨天差点没命!”
我回过头,奇怪地看了他一眼:
“你在跟我说话?谁是知知?”
没和舒菀遇到前,许尧年一直喊我知知。
他喜欢上舒菀后,每次跟我说话,不是连名带姓一起喊。
就是“喂”一声,在我看向他时再开始说事。
许尧年并不相信我说的话,可他又说不出为什么。
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走远。
这天过后,我更是避免和吕梅以外的大学生碰面。
食品厂出笔试成绩这天,我赶去市里。
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笔试通过的名单上时,我松了口气。
面试在两天后。
回家后我把在市里买的点心送到吕梅屋里,感谢她和她的姐姐对我的帮助。
吕梅捧着点心还有些不好意思:
“知南,你这太客气了,明天我就给我姐打电话,问问她面试时需要注意些什么。”
我要的就是这句话。
可是没想到,吕梅打电话时被许尧年听到了。
去参加面试的那天,他把我堵在路上,拦着不让我上车:
“林知南,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?明明上一次不是这样的,你一辈子没上过班,你吃不了这个苦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