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她再一次走进漆黑的下水道里时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会对她说：

“姐姐，你终于来了。”

“姐姐，你的新校服真好看。”

“姐姐，我好想你……”

“姐姐……”

……

嘭——

车门被轻轻拉开，又轻轻合上。

座椅的皮革传来细微响动。

“孟先生，对不起，我又弄脏你的车了。”

方知夏没有抬头，但她知道上车的人是孟青陆。

“我会处理。”

忽然，一只温热的手慢慢贴上她的背脊。

缓慢、轻柔的力道，一下一下顺着她紧绷的脊背往下捋。

她僵硬了一瞬，余光瞥见孟青陆端端正正坐着，目光平视前方，没有看她。

他手上的动作很轻，像在耐心抚平一张揉皱的纸。

又像要把她身上的刺，一根一根温柔地捋顺。

方知夏把头埋得更深了，片刻后开口说：

“孟先生，我能跟你回家吗？”

孟青陆手上的动作一顿。

苏燎知道方知夏在半山别墅，吵着要去看她。

苏曼卿一拳给他干安静了，“马上要考试了，你别过去叽叽喳喳给人家添堵！”

“我想去看知夏嘛，看看她有没有受伤……”

苏曼卿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样，心头软了一下：

“考完试，我们再过去看她。”

“有孟青陆照顾她，你还不放心？”

苏燎这才点点头。

孟青陆做事周密，他当然放心，可现在离考试还有好几天，好难等。

他在家里上蹿下跳，接到方知夏打来的电话后才终于消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