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在温照野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,梁霜伸出两只肉乎乎的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捧住了他的脸。
然后,对准那两片薄唇,闭着眼睛,响亮地——
“吧唧!”
一下亲了上去。
亲完,她又飞快地退了回来,重新坐回沙发上,脸上带着一丝憨笑,仿佛完成了一项什么了不得的壮举。
温照野:“……”
堂堂帝都的温大少,活了快三十年,头一回大脑宕机。
他摸了摸自己还残留着温软触感的嘴唇,满脸都是:我是谁?我在哪儿?刚刚发生了什么?
温照野的喉结滚了滚,嗓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梁霜还晕乎着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脸上是完成了什么壮举后的憨笑:“啊?不是你让我亲你的吗?”
温照野:“……”
他看着她那张写满“快夸我”的脸,深吸一口气,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,再对比了一下她嘴角的位置,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:“我只是在提醒你,嘴角有菜叶。”
“……”
“轰”的一声,梁霜脑子里那点酒精瞬间被蒸发得一干二净。
菜叶?
她刚刚……亲了一个男人,就因为她以为对方在暗示她,结果人家只是想提醒她嘴边有菜叶?
尴尬,羞耻,无地自容。
她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。
梁霜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手忙脚乱地去擦自己的嘴,脸颊红得能滴出血:“对不起温总!我我我……我喝多了!我不是故意的!”
温照野看着她慌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样子,耳根处也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。他轻咳一声,别开视线,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波澜。
“没事儿。”
这两个字,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梁霜煎熬。
自那天之后,这桩乌龙社死事件就成了梁霜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。每次见到温照野,她都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名为“尴尬”的气体,让她呼吸不畅。
……
思绪拉回。
梁霜握着方向盘,感觉手心又开始冒汗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云顶澜庭的地下车库。她解开安全带下车,拉开后座车门,温照野已经单手拎着温斐的后衣领,像拎一只大型犬,毫不费力地把人从车里拖了出来。
一百六七十斤的温二少,在他哥手里,轻得跟没有骨头似的。
梁霜默默看着温照野挺括的衬衫下,那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背部线条,赶紧移开了视线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