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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倒骆驼的,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而是每一根。

而那个周末发生的事,就是压在我身上的一座山。

公司临时有个紧急项目,我周六去公司加了一整天的班。

傍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刚推开门,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。

是我五岁的侄女,小雅。

小雅是我表姐的女儿,表姐夫妻俩常年在外地做生意,就把孩子暂时寄养在我家,说等生意稳定了就接回去。

我冲进房间,看到小雅满脸通红,蜷缩在床上,浑身都在发抖。

我一摸她的额头,烫得吓人!

“小雅,小雅,你怎么了?”我慌了神,心脏瞬间被揪紧。

“舅妈……我难受……”小雅的声音微弱得像小猫。

我赶紧找出体温计,一量,三十九度八!

“陈明!陈明!”我朝着客厅大喊。

陈明正戴着耳机打游戏,听到我的喊声,慢悠悠地摘下耳机走过来。

“喊什么喊,吵死了。”

“小雅发高烧了!快,送她去医院!”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小雅穿衣服,一边焦急地催促他。

他看了一眼温度计,也有些慌了:“这么高?那赶紧去啊。”

我抱起滚烫的小雅,抓起桌上的钱包就往外冲。

可一打开钱包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,加起来不到一百。

我的手机,因为加班一天,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
我转身,几乎是乞求地看着陈明:“快,给我钱!我没带够钱!”

陈明愣住了,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,表情变得尴尬起来。

“我……我身上也没钱啊。”

“你手机呢?手机里总有吧?”我急得快要哭了。

“我工资卡都在我妈那儿,微信和支付宝都没绑卡,平时身上就带妈给的几百块零花钱,今天打游戏买皮肤,用完了……”他支支吾吾,眼神躲闪。

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一个年收入近三十万的家庭,在孩子急需用钱看病的时候,竟然连几百块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!

这是何等的荒唐!何等的悲哀!

“给你妈打电话!快!”我朝着他嘶吼,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。

陈明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婆婆的电话,开了免提。

“喂,妈,小雅发高烧了,得赶紧送医院,你那边有钱吗?快给我们送点过来!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麻将声,婆婆的声音懒洋洋的。

“发烧就发烧呗,小孩子家家的,哪个不发烧?物理降温一下就行了,用得着大惊小怪去医院吗?”

“妈!都快四十度了!要去急诊的!”陈明也急了。

“哎呀,我现在走不开啊,正打牌呢,手气好着呢!”婆婆不耐烦地说,“再说了,我这离你们家那么远,一来一回不得一个多小时?你们自己先想办法嘛,那么大的人了,一点应急的钱都没有吗?”

“我们……”陈明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
“行了行了,先挂了啊,到我摸牌了!”

“嘟嘟嘟……”

电话被无情地挂断。

我抱着怀里越来越虚弱的小雅,眼泪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

那一刻,我感觉到的不是愤怒,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羞耻。

我,林婉,一个受过高等教育、有体面工作的现代女性,在最需要钱的时候,却像个乞丐一样,求告无门。

我看着陈明那张同样无助又充满愧疚的脸,心里最后一丝对他的期望,也彻底化为了灰烬。

最终,我用尽最后的力气,颤抖着手给闺蜜打了个电话。

闺蜜二话不说,立刻给我转了五千块钱。

在医院的急诊室里,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
我抱着昏睡的小雅,听着周围其他家长的焦急呼喊和孩子的哭闹声,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
医生过来询问小雅的病史和药物过敏情况。

我猛然想起,婆婆曾经不止一次地炫耀过,说她把家里所有人的医疗记录都整理得好好的,包括小雅的,都由她“统一保管”。

可我从来没见过。

我打电话给婆含,想问问小雅有没有青霉素过敏史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婆婆的语气里满是不耐。

“又怎么了?我都说了我在忙!”

“妈,医生问小雅有没有药物过敏史,您不是说您记着吗?”

“哎呀,那么多本子,我哪记得放哪儿了?你们先看着办吧,应该没事。”

“应该?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什么叫应该?这是人命关天的事!”

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!我这不是一时找不到吗?再说了,她又不是你亲生的,你那么紧张干什么!”

婆婆说完,又一次挂断了电话。

我握着冰冷的手机,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,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金钱的控制,不知不M觉中,已经延伸到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,甚至,可以威胁到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。

那一晚,我躺在医院的陪护床上,彻夜未眠。

小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,平稳而微弱。

我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,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,回放着这三年的种种不公和委屈。

我的忍耐,换来了什么?

换来了丈夫的漠视,婆婆的轻贱,和自己在紧急关头连孩子都保护不了的无能。

凭什么?

凭什么陈明的工资可以心安理得地交给婆婆,而我的工资就要用来填补这个家的无底洞?

凭什么他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,享受着“无忧”的生活,而我却要在这场婚姻里负重前行,甚至连尊严都被剥夺?

不。

不能再这样了。

天快亮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一个将彻底改变这一切的决定。

我拿起手机,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,深吸一口气,拨了过去。

“妈。”

电话那头,我母亲李玉兰温柔的声音传来:“婉婉,怎么这么早?出什么事了?”

我的眼泪,再一次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
但这一次,不是因为绝望,而是因为,我终于找到了我的退路和依靠。

“妈,您有空吗?我想把我的工资卡,交给您保管。”

小说《老公工资交婆婆,我卡也给我妈!互相伤害吧》 第2章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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