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纪念日的家宴,老婆的男闺蜜大摇大摆坐上了主位。他翘着二郎腿,
眼神挑衅地看着我:“反正这家里你说了也不算,去旁边站着吃吧。”老婆在旁边捂嘴偷笑,
还推了我一把:“愣着干嘛?别扫了大家的兴。”我没闹,端着碗默默退到了客厅的角落。
就在男闺蜜举杯想发表感言时,一直沉默的岳父突然站起身。他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
直接把男闺蜜扇得扑倒在桌上。“这是家宴!你个不知廉耻的外人,算个什么东西!
”全场死寂,我看老婆吓得脸都白了。01今天是我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。
也是我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。别墅餐厅里,冰冷的水晶吊灯光线惨白,
照得长餐桌上每一张脸都像戴着一副假面。我精心准备了一整天,预定了昂贵的法式私厨,
将岳父周德海、岳母李秀兰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请了过来。
我以为这会是一场温馨的家庭聚会,是我修复与妻子周梅关系的契机。我错了。
周梅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,笑着走了进来,那笑容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。那个男人叫张远,
是周梅的“男闺蜜”。一个几乎寄生在我们婚姻里的阴影。张远看见我,像是看见了仆人,
下巴一扬,径直走向了餐桌最上首的位置。那个位置,是主位,按规矩,
今天应该是我这个男主人,或者岳父这位长辈来坐。他却像是皇帝登基一样,
大喇喇地坐了下去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我攥紧了拳头,
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软肉里,那点刺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。“张远,那位置……”我开口,
声音干涩。他翘起二郎腿,鞋尖几乎要碰到桌布,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蔑视。
“怎么了?”他掏了掏耳朵,动作轻浮,“反正这家里你林默说了也不算,去旁边站着吃吧,
视野还好点。”一桌的亲戚瞬间安静下来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脸上,
那眼神里混杂着看戏的幸灾乐祸和鄙夷。我看向周梅,我名义上的妻子。
她非但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,反而捂着嘴,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偷笑。那笑声,
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,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。她甚至还伸出手,用力推了我一把。
“愣着干嘛?别扫了大家的兴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嗔怪,却像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,
“张远跟你开玩笑呢,快去拿碗筷啊。”岳母李秀兰端着一杯茶,慢悠悠地吹着热气,
斜眼看我。“就是,林默,大男人家家的,怎么这么不大度?张远是咱们家的贵客,
坐哪儿不一样?”贵客?一个外人,在一个家庭的纪念日宴会上,成了贵客。而我这个丈夫,
这个家的男主人,却成了碍事的摆设。我感觉血液从头顶凉到了脚心,
一股极致的羞辱感和恶心感涌上喉头。我看着周梅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,
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。我看着岳母那张刻薄势利的脸,只觉得无比憎恶。
我再看看满桌准备看我笑话的亲戚,他们就像一群等着分食腐肉的秃鹫。三年了。
这三年的婚姻,就是一场漫长的凌迟。我所有的付出,所有的忍让,
换来的不过是得寸进尺的轻贱和践踏。心,在这一刻,彻底死了。
我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暴怒,没有歇斯底里地争吵。那没有任何意义。
对一群根本不把你当人看的刽子手,任何情绪都是多余的。我松开了紧攥的拳头,
脸上挤不出任何表情。我默默地走到餐边柜,拿起一副干净的碗筷,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。
我没有夹菜。然后,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,我端着那碗白饭,一步一步,
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餐厅。我走到了客厅的角落,一个几乎被阴影吞没的地方,
背对着他们,蹲了下来。我一口一口地,把那碗冰冷的白米饭往嘴里塞。我尝不到任何味道,
只有满嘴的苦涩和屈辱。餐厅里,短暂的沉默后,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我听见张远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:“看见没,这就叫识时务。
”接着是他举起酒杯的声音:“来,为了我和梅梅的友谊,也为了……某些人的自知之明,
干杯!”“干杯!”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,像是一场为我精心准备的葬礼奏鸣曲。就在这时,
一个沉重而压抑的声音,带着***万钧之势,炸响在餐厅。“都给我住口!”是岳父周德海。
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,表情阴沉如水的男人。我背对着他们,身体却猛地一僵。
客厅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我听见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剧烈摩擦声。紧接着,
是一声石破天惊的脆响。“啪!”那声音,响亮到仿佛能击穿耳膜,带着一股狠戾的怒气,
震得整个别墅都嗡嗡作响。然后,是重物砸在餐桌上的闷响,
盘碟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成一片。整个世界,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我缓缓地,
极其缓慢地转过身。眼前的景象,让我彻底呆住了。张远整个人扑倒在餐桌上,
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
他身下的白色桌布被红酒和菜肴染得一片狼藉。而我的岳父,周德海,正站在桌前,
保持着挥出巴掌的姿势,胸膛剧烈起伏,一双眼睛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滔天怒火。
“这是家宴!”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
“你一个不知廉耻的外人,算个什么东西!”全场死寂。那些刚才还在看笑话的亲戚,
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,脸色煞白,大气都不敢出。
岳母李秀兰手里的茶杯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而我的妻子周梅,她张着嘴,
眼睛瞪得像铜铃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02死寂持续了大概十几秒。尖叫声第一个划破了凝固的空气。“爸!你疯了!
你凭什么打张远!”周梅终于反应过来,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叫着扑向餐桌,
手忙脚乱地去扶那个被打懵的男闺蜜。张远捂着高高肿起的脸,
眼神里充满了屈辱、震惊和怨毒,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,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周德Ehai,
会突然动手。李秀兰也跟着跳了起来,手指几乎要戳到周德海的鼻子上。“周德海!
你发什么神经!今天是梅梅的结婚纪念日,你打张远,就是不给你女儿面子!
你让亲戚们怎么看!”她的声音尖利刻薄,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悠闲,
充满了维护“贵客”的急切。周德海缓缓放下手,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
从李秀兰脸上刮过,最后钉在周梅身上。“家宴?”他冷笑一声,
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失望,“在我周德海的家里,让我的女婿蹲在角落吃饭,
让一个外人坐主位,周梅,你告诉我,这他妈的叫什么家宴!”他猛地一拍桌子,
上面的杯盘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。他伸出手指,遥遥指向蹲在角落的我。“他,林默!
才是我周德海承认的女婿,是这个家的男主人!”周德海的声音不大,
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我愣住了。
蹲在角落的我,像一个局外人,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。心里没有感激,没有解气,
只有一片荒芜的冷漠和可笑。男主人?现在才想起来我是男主人了吗?这三年来,
我被她们母女和这个所谓的男闺蜜联手排挤、羞辱的时候,他在哪里?他永远都是这样,
像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,冷漠地看着一切发生。周梅被父亲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慌,
但她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。她扶着张远,梗着脖子狡辩:“爸,你误会了!
张远只是跟林默开个玩笑,是他自己小题大做,非要端着碗跑出去,我们有什么办法?
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我们想活跃一下气氛,他自己当真了,
这能怪谁?”被打的张远也立刻借坡下驴,他捂着脸,委屈巴巴地看着周德海:“周叔叔,
我……我真没别的意思,我就是想让大家开心开心。林默他太敏感了。”真是精彩的表演。
黑的能说成白的,颠倒是非的本事,他们真是炉火纯青。我看着他们,
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周德海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,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开玩笑?有让主人站着吃,客人坐主位的玩笑吗?周梅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!
”“我……”周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周德海不再看她,他转过头,
目光第一次,真正地、正式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眼神很复杂。
不再是以前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冷漠。里面似乎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,像是探究,
像是疑惑,甚至还有一丝……痛苦?我与他对视着,内心毫无波澜,像一潭死水。
不管他今天为何反常,都改变不了任何事。我的心,已经凉透了。这场婚姻,这个家,
对我而言,已经是一座坟墓。03那场所谓的家宴,最终以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不欢而散。
亲戚们像是躲避瘟疫一样,仓皇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。周德海站在客厅中央,
像一尊冰冷的雕像,身上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。“你们,都给我滚出去。
”他指着周梅、李秀兰,还有那个依旧捂着脸的张远,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。“爸!
”周梅不甘心地尖叫。“滚!”周德海一声暴喝,如同平地惊雷。李秀兰拉了拉女儿的衣袖,
眼神怨毒地瞪了我一眼,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周梅和张远离开了。
别墅的大门被重重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争吵声。偌大的客厅里,只剩下我和周德海。
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。我从地上站起来,将那碗没吃完的白饭放在茶几上,
准备上楼收拾我的东西。这个地方,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。“你等一下。”周德海突然开口。
我停住脚步,没有回头。“林默,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?”他问道,声音有些异样。
我皱了皱眉,虽然觉得莫名其妙,但还是冷淡地回答:“十月二十六。
”身后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。“你……你脖子上,是不是一直戴着一块小小的玉佩?
”他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。我心头一震,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。
那块玉佩是我从小戴到大的,据福利院的院长说,是我被捡到时身上唯一的物品。
我猛地回过头,死死盯着周德海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周德海的表情变得极度激动,
他的嘴唇哆嗦着,眼眶迅速泛红。他没有回答我,而是踉跄着冲向书房,片刻之后,
他手里拿着一个被密码锁锁住的金属盒子出来。他颤抖着双手,输入密码,打开了盒子。
他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。一张泛黄、折叠得有棱有角的寻人启事。
还有一个小小的、已经褪了色的旧拨浪鼓。当我看到那个拨浪鼓的瞬间,
我的大脑像被重锤狠狠击中。一些模糊、破碎的画面,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和摇晃的视野,
疯狂地涌入我的脑海。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,我扶住额头,身体晃了晃。
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周德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。他展开那张寻人启事,
上面是一个三四岁男孩的照片,眉眼之间,与我小时候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。然后,
他从盒子最底下,拿出了一份文件袋,双手颤抖着,几乎是捧到了我的面前。
“看看……看看这个……”我机械地接过文件袋,指尖冰凉。我抽出了里面的纸。
抬头是几个刺眼的大字: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。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最底下的结论。
“……根据DNA分析结果,支持周德海为林默的生物学父亲。”轰!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
整个世界天旋地转。我手里的报告飘然落地,我瞪大了眼睛,无法呼吸,
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中年男人。岳父?不。他是我的……父亲?这怎么可能!
“二十七年前,你三岁生日那天,你妈妈带你去游乐园,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,
你就不见了……”周德海老泪纵横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,“我找了你二十七年啊!儿子!
”他泣不成声,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、不怒自威的男人,
此刻哭得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。他说,我真正的名字,叫周默。我看着他,
看着那张熟悉的、却又无比陌生的脸,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和眼前的事实交织在一起。
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发冷,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气。我被拐卖了。而我的亲生父亲,
竟然就是我这三年来忍气吞声侍奉的岳父。这是何等的荒唐!何等的讽刺!04我,不,
应该是周默,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消化这个石破天惊的事实。我瘫坐在沙发上,
周德海坐在我对面,将二十多年的往事缓缓道来。我的亲生母亲,因为无法承受失子之痛,
在两年后郁郁而终。而周德海,也在那之后彻底变了一个人,
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,疯狂地建立他的商业帝国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。
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,李秀兰出现了。她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婴,找上门来,
那个女婴就是周梅。李秀兰谎称,那是周德海在一次醉酒后留下的孩子。
当时的周德海万念俱灰,妻离子散,他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,或者说,
一个让他觉得这个“家”还存在的念想。于是,他默认了李秀兰母女的存在。但他心里清楚,
他对李秀兰没有任何感情,对这个来历不明的“女儿”,也始终隔着一层。
他给了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,却从未给过她们真正的父爱和家人的温暖。这也是为什么,
他对我这个女婿的态度一直很冷淡,因为在他心里,周梅根本算不上他真正的女儿。
他甚至早就怀疑过周梅的品性,只是因为心灰意冷,懒得去管。直到今天,在宴会上,
张远的嚣张跋扈,周梅的胳膊肘往外拐,以及我那屈辱的退让,
彻底引爆了他积压多年的怒火。也正是在那一刻,他看着我蹲在角落的孤单背影,
一个埋藏心底二十多年的疯狂念头,突然变得无比清晰。我的身形,我的忍让,
甚至我的一些习惯性小动作,都和他记忆中年轻的自己,以及他日思夜想的儿子周默重合了。
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。他不动声色地让人去取了我的头发,做了加急的DNA鉴定。
结果出来的那一刻,他几乎疯狂。“原来……原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……”周德海捂着脸,
痛苦地低吼,“是我瞎了眼,是我没用,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,
还让你……让你娶了那个仇人的女儿!”仇人?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。
周德海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,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。“当年你妈妈因为思念你过度,
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李秀兰当时就是我家的保姆,我后来查到,你丢失那天,
就是她故意支开了你妈妈……”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李秀兰拐走了我,
但这一切都太过巧合。一个鸠占鹊巢,吸食了他二十多年血肉的女人。
一个让他错认仇人女为亲女,让他真正的儿子受尽屈辱的女人。我的拳头,再一次攥紧了。
原来,我这三年的婚姻,我所承受的一切,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!
我付出真心的对象,竟然是仇人的女儿!滔天的恨意,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。就在这时,
书房的门外,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和物体倒地的声音。周德海脸色一变,猛地起身拉开房门。
门外,周梅和李秀兰瘫倒在地上,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她们显然是去而复返,
并且偷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。她们最大的秘密,被揭穿了。她们的靠山,倒了。
李秀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和决绝,她拉着抖个不停的周梅,似乎在密谋着什么。
她们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05“爸……不,周董……周先生……”李秀兰最先反应过来,
她连滚带爬地跪到周德海面前,抱着他的腿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。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
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!当年我太年轻,太爱你了,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!
求求你看在梅梅的份上,饶了我们这一次吧!”她哭得声嘶力竭,仿佛真的悔不当初。
周梅也吓傻了,她跪行到我面前,惊恐地抓住了我的裤腿。“林默……不,
周默……老公……我们是夫妻啊!”她语无伦次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我错了,
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!你原谅我,求求你原谅我!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情分上,
你跟爸说说好话,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,我什么都听你的!”夫妻情分?
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、写满恐惧的脸,只觉得无比恶心和讽刺。就在几小时前,
她还挽着别的男人,笑着看我被羞辱,把我当成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。现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