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兰知彰转过头什么都没说话,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。
似乎刚才只是我的错觉。
表哥虞子安满眼心疼地揉着我的头。
「婉婉,你长高了,也不像从前那样爱笑了。他们又欺负你了吗?」
他那般温暖的手却让我无端想起兰知彰。
我十年间的唯一请求,是在生辰礼让兰知彰帮我束发。
娘亲说,夫妻束发往后寓意岁月绵长。
我对他向来都目的不纯,心存妄想。
他愣了一下,然后冷脸生厌,替我梳理长发。
那双手与虞子安的手不同,像玉一样修长冷白,穿插在发丝里又痒又凉。
可后来谢晚凝只派人送来了一句话,他就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竟然一语成谶,我和他真的没有到往后余生。
本该麻木的心脏再次钝痛起来。
我侧头躲开,掩盖眼眶酸涩:「没有,兄长别担心,我一切都好。」
我和虞子安一起落座,不久后,宴会歌舞升平。
转头间,我看到了钟离春在角落里悄悄扬起来手中的毒药。
明目张胆地威胁。
而舞姬交错的对面,兰知彰芝兰玉树,坐得笔直清冷。
谢晚凝坐在他身边,一直托着下颌满含深情款款看他。
虞子安有所察觉,靠近询问我:「婉婉,怎么了?」
我轻轻摇头,低头捏紧酒杯,手指颤抖。
雪夜里他和好友的对话反反复复响在我的耳边。
他那般恨我厌我。
这杯酒断送了我和兰知彰十年的时光。
我并不无辜。我想。
我不能再害他了。
觥筹交错间,终于轮到我站起身朝他走去。
杯中琥珀色液体荡出一圈圈涟漪,酒香醇厚,泛出醉人的味道。
随着离他越来越近,鼻尖的兰香越发明显。
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
「婉婉,主母该主持中馈,礼仪周全,我会让嬷嬷教习你的。
「她终究并非良人!」
……
从前有关他的记忆一幕幕纷飞闪过,又慢慢化为灰烬。
只要一步,再一步!
那些经久的噩梦会慢慢消散,我无需再觉得内疚。
于是那杯酒明晃晃地向着旁人。
兰知彰低眉浅睫,表情冷淡如常。
和前世并无分别。
可就在我要擦身而过的时候,有力的大手猛地抓在我的小臂。
我错愕侧头看去。
直接撞进兰知彰红透的双眸,映着我的倒影,竟然有泪光闪动。
他眼尾猩红,偏执又执拗道:
「婉婉,你敬错人了。」
小说《天龙陷害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